剛剛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,小朱,向我談起了一段往事,讓我的內心悸動不已,我試著盡量還原她的陳述,分享給大家。
小朱:『她是我的同事,在三年前,也就是她43歲的時候,罹患卵巢癌過世,當她發現癌症時,已經第三期了,因此病情惡化的速度,讓大家都很意外。她原本是麥寮三盛村人,後來嫁到台西蚊港,先生在麥寮中溪從事養殖,所以就一直住在中溪。』
『啊!這幾個地方都是離六輕最近的聚落。』我心裡馬上產生聯想,但我沒有開口打斷小朱的回憶。
小朱:『坦白說,我們個性不太一樣,原本我們較少互動,後來因為工作業務的關係,才有較多往來。後來,她罹癌了,開始做化療,我知道她捨不得把秀麗的長髮剃掉,我看到她只把頭髮剪短。有一次,我接在她的後面上廁所,一進去,我看到滿地的頭髮,當場我的眼淚掉了下來。
我默默的拿起了掃把,把頭髮掃乾淨,隔幾天,她就把頭髮剃掉,帶起了假髮。後來,我開始常常去探望她,她告訴我:「你知道每天起床看到枕頭上滿滿的頭髮時,那種心裡的恐懼嗎?」當下我終於體會,為什麼做化療的人都會先把頭髮剃掉?』
講到這裡,小朱沈默了很久,倒吸了一口氣。
小朱:『後來,每當我去找她時,她總是拜託我,一定要幫助她先生走出難關,她的個性是不想為家人帶來負擔的那種人,她瞭解自己的病情,所以選擇放棄治療,住進安寧病房,沒有多久,她離開了。
那天,我帶著我的化妝包,和另一位同事去送她最後一程,我靜靜的幫她打上腮紅,我幫她上了一個淡妝,平時,她是不太化妝的人。然後,我把化妝包留在她身邊,我告訴她:「這個妳留著用,可以讓妳一直都美美的。」後來有人問我,為什麼我有勇氣這樣做?我說,因為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。
隔幾天,我寫了一篇文章,投稿到聯合報,被刊了出來,收到稿費後,我把它捐了出去,這是我對她最後的追思。』
小朱靜靜而緩慢的講完了這個故事,眼眶泛紅。我問小朱:『當時詹順貴律師不是有在召集沿海的罹癌患者或家屬,要對六輕聯合求償,那她先生有參加嗎?』小朱說沒有,我又追問:『那現在詹順貴律師又再重新召集聯合求償,正在找尋病患和家屬,妳覺得她先生會願意參加嗎?』
小朱:『以我對她先生的認識,他可能不會,因為很多人,是不願意再去提起傷心的往事。』
當下,我雖然很想繼續說服小朱,請她介紹那位先生,讓聯合求償小組的志工,至少有機會去說明資訊給他聽,至於要不要參加,完全由他自主決定;不過,在那沈重的氣氛下,我實在開不了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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詹順貴律師簡介
主辦單位:台西鄉六輕傷害聯合求償推動小組、雲林縣淺海養殖協會
附錄:小朱當時的投稿
96.06.24晴
回應楊育正醫師”我的十字架”
吃完晚餐後,看篇文章或讀報是多年來的習慣,一如往常拿起了報紙的副刊,聯副裡”我的十字架”吸引了我的目光,馬偕醫院楊育正醫師在文章分享了他多年行醫的心路歷程,字裡行間表露出對患者的愛心,充滿了上帝的愛,讓我霎時熱淚盈眶,因為我的同事因卵巢癌正接受著化療,但她樂觀積極的配合醫師,為的是延續生命,因為有這麼多愛她的家人,她努力的活著,從她罹病到開刀、接受化療種種的過程,一幕幕的烙印在我的腦海,看著她一頭留了幾十年的長髮,在短短的日子裡掉光了,心中滿是不捨,記得有回我同她進了化妝室,她離開時,我發現整地都是她的頭髮,心裡感慨很深,生命原來是如此的脆弱。
楊醫師對人生的豁達,遺書的內容謹只是要孩子們為他唱聖詩….,唯有心中有愛的人,才能擁有這樣悲天憫人的胸襟,感謝著有這麼一顆柔軟心的醫師,讓每個患者生命會更加的美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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